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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晋中体育场

来源:晋中日报时间:2024-04-26

程富平

每次路过市城区阳光花园,不由得就想起晋中体育场(前身是榆次体育场),也许是热爱体育的缘故吧,爱屋及乌,很想谈谈体育场的身世,这个话题对于90后来说,也许还有些儿时的记忆,可对于00后无异是天方夜谭。因为2000年,榆次改革步伐加快,体育场被拆除,取而代之的是居民小区。

一座体育场,对于任何一个城市来说其功能卓著毋庸置疑,晋中体育场伴随榆次人50余载,一夜走失,令人心痛、惆怅,此言或许有些夸张,但不失为人们当时真实的心理写照。原因是这座体育场为榆次乃至晋中的体育事业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带给老一辈榆次人太多太多的快乐与享受。其功能还不仅仅受限于体育范畴,涉及到榆次的政治、经济、文化诸多集会等大型活动,都曾在此举行,为城市的社会发展写下了浓浓的一笔。

打开记忆的窗口,榆次体育场始建于上世纪50年代,两扇硕大的铁栅栏门开启在东顺城街,进入后,走不足百米的土路,映入眼帘的是标准的400米煤渣跑道,以及一块标准的足球场,足球场裸露着黄土地。主席台建在西侧的中央,看不出多么壮观,但上方伸出一块遮阳挡雨的钢筋混凝土顶棚还是有几分现代的味道。简陋的看台大多是用拆下的城墙砖垒砌,虽然看台高低、层数也不统一,但还是努力地把整个体育场串连成一个椭圆,据说能坐1.3万名观众。看台上西南角有一座公厕,是当时榆次最大的公厕,平时闲置,但有大型活动时总显得不太够用。高音喇叭零散地分布在不同位置那高高的木杆上,扩音效果极佳。

为提高其综合功能,从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起,体育场硬件设施日趋完善。一进大门,右边是篮球场、滑冰场,左边是篮球场、健身场,有单杠、双杠、秋千架等,再往东是露天的灯光球场,挨着的是乒乓球训练馆,亦可进行羽毛球、武术等训练和比赛。体育场的东面是游泳场。游泳场再往南,还办了一所少体校。

在那个年代,社会文化生活、娱乐活动匮乏,榆次体育场也着实为穿着补丁布衣、吃着红面剔尖的榆次人提供了一方乐园。人们跑步、打球、做操、玩游戏、打太极、吊嗓子、练骑车。时不时还能欣赏到比赛,从中享受着体育的魅力和情趣。

体育场东面就是灯光篮球场,看台用厚厚的城墙砖垒了整整20层,可容纳8000名球迷,每逢强队比赛绝对座无虚席。打篮球是榆次人情有独钟的项目,如电机厂、电缆厂、拖拉机厂等,仅有几百人的企业也有自己的球队,像晋华、经纬厂、液压厂这几个大型企业,那水平就十分了得了。队员们在各自的球迷眼里,似英雄般的存在。一年到头,各种形式的比赛层出不穷,就连寒气袭人的大冬天都有赛事,因此灯光篮球场一年四季热闹非凡。

篮球打得好,全凭球迷捧,讲一则球场小花絮调侃一下。那年,晋华对经纬两支强队过招,场上你争我夺,比分胶着。看台上双方球迷的呐喊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我也和大家一样享受这浓浓的现场氛围,心理上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愉悦。

旁边坐着一位老农突然问我:“怎么进球遇时候记一分遇时候记两分?”看他一脸懵圈,我赶忙解释:“罚球进球记一分,运动中进球记两分,这是规定。”你猜他又说了句甚话,把一群人都笑喷了:“喏喏喏,一伙顶两伙了!”够味的乡音,可爱的球迷。

还想说说滑冰的事,记得花一毛钱就能租双冰鞋,初上冰面的爱好者自然摔了一跤又一跤,跌得前仰后合,但更多的是欢声笑语。冰面上且不乏会者,速滑、急停、旋转、跳步、倒滑等优美的滑姿,使不会者羡慕不已,于是冰面上学习气氛十分高涨。

说了冬天的滑冰场,不能不提夏日的游泳场,5分钱的门票便可享受这项美好的运动,改变了人们到源涡大坝或莲花池游泳的习惯,也杜绝了野外游泳的不安全性,仅此就受到百姓的交口称赞。泳者多为孩子们,因家境贫寒,有些孩子连泳裤都无力购置,穿着大人们改制的剪了一多半的裤子,一个猛子就扎进了水里。

别看当年的体育场其貌不扬,但很有作为,除每年举办晋中及榆次的各项赛事,还承办过国内省内一些高规格的比赛。包括田径、自行车、篮球、足球、排球等重大赛事,眼福不浅的榆次人大呼过瘾。

且说说自行车运动,榆次曾以“自行车之乡”冠誉三晋,一是当时自行车人均拥有量居全省之首,二是用自行车锻炼非常普及,三是榆次籍的选手撑起了省队的半壁江山,涌现出柳丽春、王桂花、申炎晋、郑静山、王双福、焦双保、袁俊文、孟二凡、韩占军、武玉香等国内省内高手。其中成长于榆次东长寿村的柳丽春在1963年印尼雅加达20公里越野比赛中一举夺金。郑静山,一位用平车拉烧土赚钱养家的小伙,长年劳作,练就了强悍的体魄,进入省队后屡屡在国内获奖,并代表中国出战世界大赛。

体育场还见证过一场场足球盛宴。当时太原有个全国的分区赛,安排到榆次两场比赛。我记得有天府之国四川队、青海湖畔青海队,还有中原大省河南队、燕赵之乡河北队。

记得那天是四川对河北的比赛,四川着黑色的球衣,河北披白色的战袍,不知是主办方管理疏漏还是什么原因,观众不在看台看球,而是站在球场边界线上,把球场围得铁桶一般,球员掷界外球就挤在观众人堆里,现在想来也很是有趣。

除承办各类赛事,体育场还是每年国庆、“五一”群众集聚的主要场所……

写到这就此打住了,此文纯属回忆性文章泛泛而谈,不作史料依据,但大致不会走样,如有不实之处还望读者海涵。其实体育场还有很多故事,本文权当抛砖引玉,热盼同龄人接力。

本文有常士诚、王子虎、梁先保、韩明祖、申志远、岳玉平、赵爱忠、王一鸣、肖银海等朋友,胞兄程效平提供素材,在此一并致谢。